不疯怎么狂 8
——救我。
林月依旧在楼上送他离开，可这次她的表情怪怪的。
突然，扒在窗户上的女孩骤然被一股力量拉开，拼尽全力只能让指甲在玻璃上“次啦”划出一道尖锐的声音。
随后窗帘拉上，看不见里面的场景。
陈元心中一突，心慌的感觉席卷心上。
他身形一怔而后急忙再次跑上楼。不断尖叫的人群让他脚步更快。
女病房里闯进来个男人，他神情恍惚情绪激动的把刀架在刚才拽着脚拉进来的林月脖子上。
“你不要紧张，我手里没有武器……”在这么多年的训练中，第一节课就在讲如何保全自己，要从心里上安抚对方，一定不要多此一举的做自作聪明的举动，除非……除非有人分开他的注意力，而你又有足够的技巧与力气打到他。
“放开阿月！”陈元持枪缓缓靠近。
被一种浓浓的温暖包围，这种感觉使你不用费尽心思想着如何才能活下去而是可以像普通女生那样因为恐惧而尖叫然后扑进某个怀里。
突然那疯男人就翻脸不认人，锐利的匕首让林月白皙的脖颈出现了一条血丝。
“有味道……”林月立刻朝陈元那边打手势，陈元连忙看向男人的衣角和嘴角，是有些绿色的汁液。
疯子可没办法没管那么多，见陈元靠近就朝他扔手边的玻璃水杯，林月下意识扑上去阻止，但是头发被对方紧紧抓住，痛感直打心底，扑通摔在地上。
“陈元！你躲开！”
陈元趁乱再度靠近，举枪，“放开阿月。”见林月闷哼血迹斑斑点点一下子慌了神，“交换人质，我来做你人质。”
如果是东叔的话，大概会给林月一个喝茶的影子，然后抓她回家。如果是楚会长，大概根本不会想到有人会惹林月，因为惹到她的人都进了老虎肚子，如果是蝎子老师的话……会教给她没有下一次吧。
陈元是第一个不顾一切想要救她的人。是第一个不知道她身世单纯想救她的人。或许这就是他的职业，或许他对谁都如此。不管怎么样她才不要他受伤。
林月抿嘴巴，把血沫吞下去。
——没有人以我为荣。
——没有人对我宠溺。
——没有人给予我叛逆的权利。
——我所能做的唯一选择，就是趋于完美，向人们证明自己。
“如果你敢动一下，我就要你的命！”疯男人拎起林月还不忘威胁一下他们。
林月大概永远会记得那个人如此担心的样子。这就够了。
就在疯子回头的那一瞬间，林月袖子里藏这的枕头已经狠狠戳进对方脚面，顺手躲过威胁自己的匕首，紧接着一个要命的背肩摔，一气呵成。
后来赶到的警方的人听到声音也带队冲了进来。陈元紧紧拉着林月手腕，“谁让你乱来的！要是有个意外怎么办，为什么不听我的！”
“对不起……那个人身上有卡皮木还有恰特草的味道。”
旁边女警带着手套采集了一点疯男人嘴边的绿色叶子，好奇的看过来，“卡皮木，恰特草，这些植物因它们的体内含有某种有毒成分，如裸头草碱、四氢大麻醇等，当人或动物吃下这类植物后，可导致神经或血液中毒。”
“中毒后的表现多种多样：有的精神错乱，有的情绪变化无常，有的头脑中出现种种幻觉，常常把真的当成假的，把梦幻当成真实，从而做出许许多多不正常的行为来。这个病人就是急诊送来的。”如果是致幻物质导致的，果断出手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女警在林月和陈元之间来回打量，“国内很难看到植物，普通人也很难分辨。小妹妹，你怎么知道这个的？”
糟糕。
失忆是不该知道太多的。
万一被发现真实身份又会回到以前那样了。
陈元又会怎么看她。
“我……”刚才还徒手摔人的林月有些局促不安，瞥见隔壁柜子里有零散的书随口捏了一句，“书上看到的……抱歉我去趟卫生间。”
害怕被当众戳穿的林月落荒而逃，电梯终于关上了那厚重的门，门的内侧是洁净的镜子，林月站在正中间，两门缓缓对在一起，像极了分裂的林月缓缓合成整体，这个整体瘫坐在镜子里，一手缓缓摸上自己的脸。
出了电梯打开顶楼铁门，背朝大楼，呼吸新鲜的空气，这才总算感觉活下来了。
与此同时有人从楼梯间跑了上来，踹开铁门直直的拥着那单薄的身子板重重松了口气。
林月脑子里闪过了好多个陈元会问的问题，但是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后就忘得一干二净。
“一定吓坏了吧。”
没出息的眼眶红了，林月突然握住他的手，一使劲扑在他身上，头紧紧埋在他的怀里，轻轻低泣，“我、我很不安。”
他的视线接触到女孩的目光。
那一瞬间，他读懂了女孩没有言说的。
——陈队，你好干净。
——我好想……
“你这个孩子啊，真是不让人省心。”
“我不是孩子了……”
“你看，哭成这样，怕了还有我在。”
等了一会儿，林月脚麻没站稳，低头的时候蹭了过去，在陈元的脸颊上“吧唧”一下。
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林月连忙向后退了几步。
“这个…那个…我……”
陈元先是一愣，然后又充满笑意的摸摸林月的头发，“明明就是个孩子。”
逞强又没有安全感。
林月坐在顶楼阳台八爪鱼似的抱着陈队长。
“不是小孩子的这位阿月，我就让你再抱会儿。”
可她又偏偏来了孩子气，“我只是用腿帮你量腰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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